完整的副標是:認錯的勇氣、直率的情感表達。
前陣子,我教的游泳家教小孩,適逢期中考以及我們的上課時間間隔太長(配合我的田野與研究進度,改為兩週或更久才上一次課)。有時候上課會顯得情緒不太穩定。譬如說,明顯的「只想玩」不好好練習,他並不是不喜歡游泳,可是看到我就只想聊天講話與玩水,都不好好練習。這讓人很頭痛!雖然,這麼久才上一次課,除了維持基本的游泳技術外,恐怕陪伴的成份較高,但我還是游泳家教啊,我不是聊天家教(有沒有人要聘我這項家教?哈哈)。
我必須花很大力氣「哄」小孩快點游泳,這讓我很苦惱!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而且,即使我費盡力氣,他還是差不多只能游到「該游的」六七成。這樣真的不行啊!
所以,最近一次上課,我改變策略,故意很晚下水,站在岸上下指令。一方面他已經進步到,有些細微的動作,岸上看到的和水中的細節不同,所以偶爾在岸上看確實有其必要(但可能看個3分鐘,便足矣);二方面讓我與他的身體距離拉遠,比較不能隨心所欲的與我互動。身體距離拉遠後,我盡可能不與他說話(我想,如果我是學生,一定會覺得教練今天吃錯藥,臉臭什麼)。
這個策略成效良好,他甚至游到超乎我的預期,不管是距離還是姿勢都很優。所以我讓他提早開始玩水,玩到氣氛已經很好了,也快下課了,我問他「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都不跟你講話?」沒承認,但表情就是有,而且出現問號臉。我說「因為我發現,我不跟你講話,你游的比較認真,也游的比較好。」他想了一下,說「那,我以後要跟你講話,也要認真游。」
當下,我有楞一下。因為我已經忘記,認錯可以這麼直接,也忘記情感的表達不需要拐彎抹角。雖然我自認我已經是同年齡中相當有童心,也很直率的人了,但他的表情,不卑不亢的口氣(這成語這樣用好像有點怪,但反正是意指「鎮定而肯定」)讓我當場學了一課。
嘿,謝謝你教我這些我都快忘記的事,也謝謝你很喜歡跟我一起上課。我覺得,遇見你這位小朋友很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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