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研究所以來,我聽過成千上萬次的英文不是研究(所)最困難的部份,或是英文只是研究(所)的一部分,可是我雖然同意這些說法,卻忍不住在心理大喊「so what?這就是我面對的全部困難啊!」「我又沒有覺得自己能力不好!但我的能力都因為英文而無法發揮啊!(無法發揮是好聽,本來的版本是「都是屁」)」「研究所的時候英文要變好就是我的人生階段目標啊!我才不管別人面對的困難是什麼,我眼前的就是英文啊!」諸如此類。
不過,昨天我突然理解到一件事情:雖然我的人生規劃是希望能在研究所期間讓英文變好(說了很害羞,不過實際上就是希望能夠好到有出國唸書的能力)但「英文變好」是我研究所的目標沒錯,卻並不是我進念研究所的目的,更不是我要念社會學的原因。
(我說過這篇要立志XD)
「無論如何都不要忘記最初的自己」這句話聽起來很老套,但真的很難做到。無論如何都不要忘記最初的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記得一開始的感動,要一直記得自己是誰,其實超難。
或許我就是因為讓目標、目的和最終想要的東西,之間的順序搞混了,我要英文變好是因為我想念社會學,但中間這個階段性目標卻大到、困難到掩蓋了一切我本來想追求的東西,然後我就混淆了,拿這個跨不過去的障礙無限放大到生活的一切。
我很誠實的說過,我覺得自己是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只要一天中做了一點點有意義的事情,晚上睡前都會微笑和感到快樂。可是這件事情在念研究所以後,幾乎徹底從生活中消失,並不是我的人生徹底變得沒意義,而是我眼見所及都是我還「不足」什麼,不是我「會」什麼。即使是方法論的課,由於有麥田捕手的幫助,可以算是如魚得水(畢竟最主要還是討論研究,而不是理論、書本或該死的英文XD)但我每週上課討論讀本時,心中就有揮之不去的「我其實看不懂,如果不是怎樣怎樣,我跟不上」所以不管課堂狀況是怎樣(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聽懂也跟上)我還是不斷不斷提醒自己英文不夠好(=我不夠好),我不是靠我自己。
如果我內建一個無時無刻提醒自己多差、多差、多不夠、多不夠的警鈴,我要如何去舒展我本來的專長?如果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任誰都只會在生活中看到巨大無比的挫折吧。
最後,我還是要再說一遍,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謝一路上對我好的人,不管是偶爾(或很常XD)聽我抱怨、給我很中肯的意見,還是一個晚飯的當頭棒喝,都讓我心中有很暖很暖的感覺。當然,也希望我(不管善意是多大多小,因為有時候還跟能力相關,但能力少有能力少的善意,多有多的),對別人是同樣溫暖、把每一個人都當成一個「人」來對待。不敢說自己做了多少,可是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些對我那麼那麼好的人兒,你們都是我效法的對象。我也要這樣對待別人。
謝謝你們。
我也覺得如果因為英文不好,導致閱讀或討論窒礙難行的話。應該要先檢討:為何不能用中文好好的討論?或者應該是說,在聽完老師的簡短講解後,我們一定要具備閱讀文本的能力才能研究我們所生所長的台灣社會嗎?如果是確定的,那怎麼可能不受西方理論的影響,怎麼可能不帶有外來色彩?我覺得碩士更需要從台灣出發,因為這時候還沒有被大量的學術文本荼毒、染色。因此,就算練習英文是必須的,但我不認為是必要!這樣跟在家講國語,但還是要娶日本姓氏一樣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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