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低潮真的好低潮,連訴說這個低潮都令我感到無力。各種方面與各種層次我都無法掌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且「該怎麼辦」是連個輪廓都沒有的迷惘。當然有人叫我「先擺著不要想」或者「休息一下吧」但無法釐清自己情緒與狀態的混沌感,本身就令人無法忍受。
這學期一直習慣性處於自責狀態,總覺做事忘東忘西、哩哩辣辣;直到有天我算了一下,要把一個星期的事情按部就班完成,大概需要9-10天,我才比較釋懷,做事如此之不負責好像有點理由。當然要檢討的是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一開始就應該踩煞車(檢討)。
從九月底開始考慮游泳選手的題目,直到本週,我超崩潰的發現自己一點進步都沒有,累積了兩個月的東西,和思考這問題的前兩週寫出來的東西基本上沒有不同。原地踏步要踏到什麼時候?
每一件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不管是重新檢視自己當年比賽與訓練的dvd、簡單coding八年份訓練日記;或者重新閱讀大學時蒐集的資料,如珍貴的10份訪談、論文和學期報告、七年份的報紙資料與coding、田野筆記;又或者重新看中文相關的文獻、書籍(運動明星、運動世界的社會學、運動社會學等相關的教課書)分類近三百篇的碩士論文......;和三位(或四位)老師討論;最後則是了解台灣游泳發展的脈絡,這部份我做的還比較少,還要持續努力,可是幾篇論文和手上的20幾本游泳季刊也看完了......並且我也不認為這會是幫助我想問題的辦法(但我還是會繼續做......)。
在思考題目這件事情上,我也沒有落入「只是想想」,想這個題目的第一個月,我就寫了32頁相關的書寫與提問,這還不包括較無關的心情日記。
被提醒最多的英文文獻也正在看了,幾乎每天都有耐著性子看欸!!但我就是看很慢很慢很慢啊,不然要我怎樣!!!!
以上是對題目的焦慮和翻桌,就算我極度想要翻桌,我還是盡可能的找到了下一個步驟,告訴自己往那裏去吧,就這樣辦吧!(雖然我並不是太滿意啊,可是我還想要過日子啊)
以下是另一個層次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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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研究所之後我變得不快樂了」這句話或是這個主題,在我的網誌裡出現很多次。我認真以為我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人啊!這應該不是出自回憶總是比較美的錯覺吧?
「如果世界末日就要到來,活著的最後一天你要做什麼事情?」在某些生命相關的課上會被問的老套問題,我有時候也會問問自己,答案都是「照本來的日子過」,這個句子並不特別鏗鏘有力,但是卻如此堅定。
不過我很肯定過去一年半,我大概不會想要在世界末日的最後一天,還過這種沒品質的生活吧。做什麼事情都好,就算睡著好像我提早死了一樣也好,就不要工作、不要念書、不要寫memo、不要上課。
真的很可悲啊。念社會學讀研究所本來是我心心念念的目標不是嗎?
這幾天突然想,會不會是我自己的狀態不好,對一切都沒啥興趣,以致於想不到感興趣的題目?而不是真的找不到令人感興趣的方向?
最近常常覺得「我正在演我自己,但是卻沒有人發現這是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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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題目,還是發現一些該補足的問題、該補訪談、也應該再去重新蒐集整理報紙資料;但我想到訪談就無力,並且覺得更可悲,因為我曾經非常喜歡訪談。過去在訪談前當然還是會有各式各樣的焦慮、擔心,可是我非常喜歡準備訪談與訪談的過程、就連比較沒那麼喜歡的逐字稿謄打,也還是有樂趣可言的。
「還不想訪就別訪吧」我對自己說。訪談不僅是一件工作,還牽涉到要打擾另一個人,請他打開他的生命。不想訪就去訪,不但不尊重我自己、不尊重受訪者、不尊重這個研究,也不尊重受訪者將會帶我回去的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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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知道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什麼地方?然後,我要去哪裡?究竟我能到哪裡?」書桌上貼著的3M便條紙,寫著令人無力的幾個問句。
以前的我,就是為了我而活,我做我想做的事,問我想問的問題,看我想看的風景。現在的我,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別人,做我該做的工作、讀我該讀的書、寫我該寫的作業、問一個社會學覺得好的問題(幹而且我根本就還找不到那個問題)。
當然現在的生活,在關係中還是快樂的。所謂的關係,是跟喜歡的人相處,不管是老師朋友同學,都讓我很開心。可是如果撇開關係不談,這一年半來的研究所生活,我幾乎想不起來一件快樂的事情。好像不是幾乎,是真的想不到,因為我已經想兩天了。
時常被人說我自尋煩惱,我無意說我的煩惱很令人煩惱,我也無意與他人比較誰比較煩惱,並且我根本沒有要求你們理解我的煩惱。
時常被人說我對自己太嚴苛或是嚴格。有時候我也會想我是不是眼高手低?我是不是太想要做到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但我又會被說有鴻鵠之志卻從事燕雀的行為?(還是我本身就是個燕雀,所以太嚴苛、眼高手低和鴻鵠之志都可以連結起來?)
坦白說想這些,還滿是令我自己感到不齒,因為以前我跟本不會那麼在乎這些評判,反正我就這樣做,雖然會擔心做不好,但是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我都盡力了,不然還要怎樣?
生活情調、步驟、目標,對我自己的認識,都掌握在我手上。(我一直想,我到底有沒有錯認以前的自己啊?我應該沒有搞錯吧?)就算生命裡有各式各樣不順,但我都知道我走在我要的道路上。我很清楚知道,我該付出什麼、我願意付出什麼,如果沒得到什麼,我的備案是什麼。我有目標、有方法、有退路也有努力,日子就這樣過。
現在的我沒有目標、找不到方法,至於努力的話我真的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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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某天傳給朋友的簡訊內容:
「對不起半夜傳這個給你,我只是想說,如此而已,別擔心。
深夜,無預警開始大哭,止不住淚水,也只不住嗚噎。我不知道眼前
我真的很想把自己的人生過好,我也很努力,可是為什麼那麼失敗?
再來一次作結吧「我正在演我自己,但是卻沒有人發現這是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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